【卫非】去他的灵魂伴侣（二十三）【待修】
（45）
“若是卫先生退出韩国，宇必有厚礼相赠。”听到这话时，卫庄面上是含了讥讽的。
可当韩宇用手中的杯子示意时，卫庄又敏锐地察觉到有些怪异。
他早就注意到这杯子有些古怪。
这青铜杯像是秦国的工艺，但纹路又不是典型的秦国花纹，设计似乎颇具匠心，韩宇身前放了四个青铜杯，纹路看上去似乎一模一样但又大同小异，看那细繁的图样，非王公贵族不可得。
“想必卫庄先生一定猜到了这个杯子的来历。”
“秦地之物而已。”卫庄的眸色渐渐加深，显然是发现了什么不对。
韩宇神色未改，只是缓缓将杯子转了个角度，问道，“那这样呢？”
杯子换了个角度，繁杂的花纹一下子就变得诡谲起来。
符号？
不，似乎更像一种字体。
楚国文字。
卫庄的眼神一下就变了，韩宇又将杯子转回去，那杯子又恢复了再呆板不过的花纹，似乎它的身上从没有包含过什么惊天的秘密。
“这份礼，卫先生可还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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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让流沙离开韩国？” 这确实足够让紫女有些诧异，可真正让紫女感到惊讶的是卫庄的态度“你答应了？”
卫庄没有否认，只说了句“还没有。”
旋即便询问起紫女的意见来，“你怎么认为？”
韩国的境况每况愈下，留在这里的每个有识之士都有自己的理由，五代为相的张家，大权在握的姬无夜，他们或是不想走，或是不能走。
韩国对紫女来说，自然也有非同一般的意义。
虽然卫庄并不清楚这份意义究竟是什么，但不妨碍他尊重紫女的选择。
紫女只沉思了片刻，便问道，“可你想答应对吗，为什么？”
卫庄拍了拍身旁一个新送来的箱子，示意这就是原因。
那箱子的造型跟姬无夜前几日送来的别无二致，区别就是里面的东西不再是金银珠宝，而都是青铜酒器。
带着繁琐花纹的青铜酒器。
紫女皱了皱眉，刚想问些什么，就听见卫庄发布了回国来第一个命令：
“给我找些泥巴来。”
（46）
鸟儿本就热爱自由，那是生来的本能向往。
乌鸦也不例外。
这种通体乌黑的鸟似乎总是伴随着血腥和死亡，人们却总是忽略，乌鸦停留在地面只是为了生存，更多时候，它会张开双翼在天空中自由地翱翔。
乌鸦，从来就不是什么笼中鸟。
而凤凰，注定有一天要振翅高飞。
所以，巴拉巴拉想了这么一通的墨鸦心情依旧是十分不美丽。
望着一旁专心致志玩泥巴的卫庄，昨日那种后悔的感觉又涌上心头，认命地向地上狠狠糊了几块泥巴，墨鸦觉得自己身为杀手的尊严已经消失殆尽了。
流沙，真是个奇怪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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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女有些心疼地看了一眼房间的地面，整个地面已经全被卫庄全用泥巴糊上了，整洁干净的房间地面瞬间就变成湿漉漉的泥巴地。
连鲨齿都被卫庄移到了高高的墙壁上，生怕粘上一点脏泥。
“我会再赔你一个新的紫兰轩。”卫庄看了紫女一眼，扭头继续自己的玩泥巴大业。
紫女叹了口气，“那也不是你这么折腾这里的理由。难不成你打算睡在泥地里吗？”
看见卫庄依旧置若罔闻地玩泥巴，一向闪闪发光的衣服都粘上了泥巴，紫女只得又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卫庄察觉到紫女的沉默，没有抬头，向屋内移了移，让出一块位置，“一起？”
紫女认命地脱了鞋子，小心摆放在门外，心疼地看了一眼自己新做的指甲，无奈道“一起。”
“我想知道加入流沙的机会现在还”墨鸦的话刚开了个头就猛地刹住了。
因为以他极佳的视力来看
流沙的首脑之二一脸严肃地在……
向地上糊泥巴？!
讲真的，墨鸦第一次怀疑自己信任了二十多年的这双眼睛。
也是第一次怀疑自己的脑子，为什么还要对流沙抱有希望？
看卫庄那专心致志糊泥巴的样子，莫不是韩非死去的消息是真的，他卫庄失了智？
墨鸦正犹豫着要不要怎么翻进来的就怎么翻出去装作无事发生过的时候，被紫女给叫住了。
“能帮我个忙吗？”紫女款款迈出房门，看到紫女有些纠结的样子，墨鸦俯下身帮双手沾满泥巴的紫女捡起了鞋子“愿为紫女姑娘效劳”。
这该死的怜香惜玉，本该翻墙遁走的墨鸦很快就会更后悔。
紫女对着墨鸦眨了下眼睛“多谢，请随我来。”
摇曳的身姿在地上留下一个个泥脚印。
而卫庄一脸苦大仇深地继续向地上糊泥巴，对墨鸦和紫女的交流置若罔闻，他身上的不少泥块已经呈干涸状态，连一个多余的眼神也没有分给墨鸦。
一点都没有之前拔剑相向的样子，莫不是真受了什么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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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那边就好，多谢。”紫女向墨鸦露出了一个十分温柔的笑，“作为流沙的一员，有一项十分宝贵的任务交给你。”
墨鸦的嘴角抽了抽，我什么时候又是流沙的人了？
不对，我好像一直都不是流沙的人吧。
等等，千万不要告诉我所谓任务就是帮卫庄糊泥巴。
“不过这项任务需要你有过人的能力，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紫女神情严肃。
“当然。”有技术含量的话，总不会帮卫庄糊泥巴了吧，墨鸦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思维逐渐跑偏。
“你通晓几国文字？”
墨鸦沉思了一下，觉得这种信息似乎没什么好隐瞒的“三国文字，韩国，齐国，燕国……还有百越。”
紫女眸色流转了一下，笑意不减“看来你还真是博学多才。”
“紫女姑娘谬赞了。”
“既然如此，看来这份工作非你莫属。”
卫庄看到墨鸦过来，并不吃惊，用沾满泥巴的手指了指余下的空地，理所当然地说道，“把这里填满。”
所以，第一个任务，说了半天，不就是糊泥巴么？
那问这么多有的没的干什么？
虽说自己来的目的就是加入流沙，但这个发展未免也太诡异了点。
又顺利又诡异。
墨鸦糊了半天泥巴也没有敢问卫庄脑子是不是坏掉的问题，毕竟这家伙的鲨齿就挂在墙壁高处，这种一看就想被梳头的问题还是烂在心里就好，所以他问道，“这种事情，你为什么不交给别的人来做？”
堂堂卫老大，就算在犯傻；
亲自糊泥巴，多像个笑话。
墨鸦到现在都感觉自己在做梦，一个醒不来的噩梦。
“因为这件事情很重要。”卫庄一遍遍将杯子在泥地里滚来滚去，观察半晌又用手抹平。
所以自己这还是被信任了是吗？
甚至连羽毛都粘上泥巴的墨鸦并没有感到被信任的快乐，反而有种心累的感觉。
说好的利益合作呢？说好的斗智斗勇呢？
许是上司无脑会传染，也可能墨鸦糊了太久泥巴脑子也被糊上了，墨鸦好奇了半天、憋了半天开口问的居然是，“你为什么不用鲨齿糊泥巴？”
顶着卫庄投来冷冰冰的目光，墨鸦一激灵自己终止了话题“因为那是用来杀人的是吧，哈哈哈。”
唉，老大傻就傻吧，反正能打。
经过好几个时辰，卫庄终于停了手。墨鸦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在他看来，地上不过是一些毫无意义的坑坑洼洼的印记。
卫庄却盯着地面看了很久很久，久到墨鸦差点以为这泥地面能开出花来。
那地面上全是不成句的楚字，卫庄在脑海中总算组成了了较为通顺的词句：
田为谋，黑效力；
公子臣，刺夺命；
熊为应，西方裂。
所谓的屠龙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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